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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棍衍生/麻叶】小寒·雁北乡

  • 『四时』的最后一章,解禁

  • 短小,内含人物死亡情节

  • 注意:OOC属于我,其余都属于原著和他们自己


正文——


  大雁飞起,归去北地。阴阳之气此消彼长,将是冬去春来。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借着夕阳的余晖,啜饮温热的清茶。两道稀薄的白气颤颤悠悠地飘起,升至天花板。窗户仅仅开了一道细缝,寒风漏进,但同时也捎来了一丝万物复苏的气息。茶几旁的大花瓶里插着几枝盛放的梅花,暗香浮动。

  他们老了。

  他们开始回忆前半生的故事。

       “上次讲到哪了?”张牧之倚在藤椅上,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暖水袋。他侧过脸,笑嘻嘻地问道。叶问正闭目养神,察觉到他的视线便睁开眼,随口胡谄道:“你说到去鹅城之前,你把马师爷的火车给劫了。”

  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先前已经讲到了与黄四郎的鸿门宴,张牧之还特意提起那个名字奇特、不知下场何如的漂亮姑娘。他猜是不是叶问故意乱说的,毕竟他之前可是用力地夸了那姑娘一把。晃晃脑袋,装作不经意地问起:“那你还记得那个叫黛玉晴雯子的姑娘吗?”叶问不似他心思九绕九弯,不懂他那些小把戏,便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道:“不就是你说的那个被黄四郎买来的小姑娘吗?”

       “这不是记得吗?”张牧之压到茶几上,支起下巴,眼里满是戏谑。“不记得了。”叶问故作恼怒地把自己手里的暖水袋往他脸上贴。张牧之倒是一脸享受的表情,他不仅不躲,还故意蹭了蹭。

  又聊了一会,厨房里的妇人掐准时间对他俩喊:“吃饭啦!”卢姨早几年去了,现在是卢姨的女儿阿婉接手了她的工作。阿婉麻利地把汤菜端上餐桌,顺道把客厅的窗户关紧,重复着她昨天前天以及更早之前都在唠叨的话:“问叔、张生,太阳落山了就不要将窗户开得这么大,会生病的。而且你们的暖水袋都凉了,为什么不叫我换热水呢?”

  叶问笑得腼腆,道:“你在忙嘛……”阿婉听后揉揉太阳穴,正要说他几句,张牧之拦下她,道:“阿婉你就别说他了,阿问就是不想你这么辛苦。”

  阿婉无奈,她担心这两位老大爷的身体但是又说不得重话,刚说完这个另一个就凑上来劝。见他俩还赖在藤椅上,她便急忙把人赶去吃晚饭。他们三个人围着桌子吃晚饭的情景就像是其他寻常的家庭,在暖黄灯光下享用家人花费颇多心思做好的晚餐,家常小菜有时还会配上一两杯并不浓烈的酒,最年长的总会认为其他人没有好好吃饭,习惯于给他们添菜加饭。一家人在饭桌上低声交谈,天南地北、琐琐碎碎,总能找到话题。  

 

 

  张牧之把他的故事都讲完了。

  说实话,叶问是知道张牧之非池中物,怎甘愿与他如此平淡地过活,后来他发现这种生活也没有不好的。就此长长久久,多好。

  讲完那天晚上张牧之躺在床上,抚过叶问花白的头发,轻声道:“要是哪一天我走了,你会怎么办?”叶问不知道他忽然说起这个话题用意何在,但依旧如实讲出心中所想:“那便如此,日日照常。”

       “那当然,日子还是要过的。”张牧之大笑起来。他翻身躺平,望着天花板,眼里有千万句话却难言。整理了一下杂乱的心绪,他开始想象自己的葬礼——“那该是个好天气,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要来,我也不想有别的人来搅和。你敬我三杯酒,然后再下葬,不过火化也不错。”

  当然,他仍旧没有对叶问说出这番话。

       “叶师傅呀,我是个粗人,不过天生运气好。你看,这不就遇上你了吗?”

       “没有什么遗憾的,就只说一句话——祝我的叶师傅一句长命百岁,往后无忧也无惧。”

  这番话反倒说了出来。  

 

 

  某天早上,叶问突然发现自己没能叫醒张牧之,他摸了摸张牧之的脉搏,发现入手冰凉。他坐在那儿,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张牧之。眼里各种各样的情绪略过,青年时的心悦、中年时的挂念、老年时的缱绻……今日的眷恋。

  因为今早他们迟迟不出房门吃早餐,阿婉有些担心便推门进房,结果看见叶问坐在那里时就明白了三分,剩下七分在她摸到静止的脉搏时也全信了。她照顾两人起居少说也有十年,平日里两人待她也甚是亲厚,一时无法接受,她捂着嘴跑出房间,结果经过客厅里张牧之常坐的藤椅时,掩在手下的嚎哭再也无法隐藏,她还看见昨天自己帮张牧之挂起来的大衣,餐桌上她给张牧之准备的碗筷。

  这人舍不得折腾叶问,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了,落得干干净净。

 


  走过三生路,敬君三杯酒。一杯敬你铁汉柔情,二杯敬你长相厮守,三杯共饮,敬你来世再遇。




        【完】

        (感谢阅读)


『四时』是我第一本自己出的本子,也是我第一次写完的中篇小说。历时三个月,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令人记忆深刻的事儿。

相当感谢那些不厌其烦、一直在帮我的人,也很感谢我身边一直在鼓励我的朋友们。

最开始“四时”这个以节气命名的系列只是大寒前我刷微博时突发的热血,那会刚进坑没多久,CP脑无处不在,看见别人一家子和和美美地聚在一起吃饺子便想着让叶师傅和麻子也试试这般暖心事。

接着“大寒”便出来了。

然后恰逢家里亲戚结婚,鞭炮燃尽后,洋洋洒洒的红纸屑便成了“除夕”的温床。

其中那段“不拜天,不拜地”的说辞,是我最为喜欢的片段之一。写这段的时候我正缩在床上听外头顽童点起的小烟花噼啪作响,零零星星的声音在那时的寒夜里格外暖人,于是下笔时也多了几分女孩子家家的情意。

接着是“立春”与“元宵”。这两篇的时间很接近,剧情的起伏也算是整篇『四时』里最大的。毕竟有死里逃生的戏码不是?

“元宵”里猜灯谜那一段,估计是通篇最为出彩的一段。

那会儿老有人说麻子是个粗人,我不服,偏要他做个有文化的“粗人”,当流氓也得说上几句好诗。

当然,灯谜是我随口胡谄的,只不过是个借了几个典故编来的拙劣东西。

另外我个人很喜欢的一段就是两人在旅馆缠绵过后的那一小段过渡的话语了。“细嗅蔷薇”该是众所周知的诗了,不料借着大文豪的骨架披上我自家做的外衣竟也能有几分风雅,而且我是写完之后才发现的。

(原稿里的这一段十分寻常甚至可以说累赘,感谢缪斯在我修改的时候赐我灵感。)

接下来的“雨水”“惊蛰”“清明”都十分短小,都只讲了一个小小的故事。好在故事暖心,到没有凸显我那不出色的文笔。

而最后发到网上的“立夏”与“白露”,我写着总有感觉有股老夫老妻的腻甜感,自己写着写着就会笑起来(尤其是写到鹩哥的那几段,我老是想起那只喜欢喊“WTF”“他妈的”的嘴欠八哥,贼讨嫌,可就是因为它聪明,没什么人舍得打它)。

没有发出来的“小寒”,则是我一开始就决定了的结局。

我是个很俗的人,我总认为人死了便是结局,我才不会去考虑人死了还会留下什么。

“人心是无风自落的花”

人生亦然。

当那三杯酒尽数落进尘土之中,“张牧之”这个人在这个故事里便真真正正地落定了。生前身后,爱他恨他念他的,尽归宁静。他飘飘忽忽地过了一辈子,最后和叶问隐于市井,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多好。


感谢各位愿意看到这里,祝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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